毫无疑问整个E班又打了一场结结实实的败仗。
开学典礼之后的第一节课不是学生自己的选修课,而是由班主任负责的“世界魔法史与政治概论”。于是31人灰头土脸,如同丧家之犬一般地经过漫长的跋涉,回到了E班教室,浑身乏力地倒在了自己的座位上。
每个人都好像耗尽了精力一般,沉默着不想说话。毕竟在大庭广众之下遭受这样的嘲笑和屈辱并不是一件容易接受和遗忘的事情。尽管已经进行过很多次了。
学生们趴在课桌上,试图让冰冷的桌面平息内心的不安。时值九月,天气还很炎热,但是E班并没有普通班级教室里面配备的空调,几个怕热的男生只能自己把制服卷起来,女生则拿起书本对着自己扇风。
“什么人呐都是!”
直到不知道谁狠狠地拍了一下自己的桌面,整个E班压抑已久的心情终于得到了释放一般,不断地爆发出了怒骂来。
“竟然让我们坐在地上!还用手环电我们!?”
“学生会的混蛋!总有一天我要他们好看!”
“等我毕业了,拿了毕业证,去掉手上的环,看我不撕烂他们!”
“真是不把我们E班当人看啊!”
——
“E班的!——都给我安静点。”
就在这个时候,从教室门外传来了一阵极度不耐烦的喝止声。这声音雄浑有力,仿佛一口大钟。强大的气场让充斥着暴戾和埋怨的气氛的教室顿时安静下来。
众人的视线一同向外注视过去,便发现了一个穿着繁复的制服的戴眼镜猛汉。他身上一席学生会特有的洁白制服,而这西装被藏在里面的肌肉绷得一点皱纹都没有。他油头梳得一丝不苟。再搭配那边角坚硬的镜片,让他冷漠的鼻孔里面透出的刻薄感也越发强烈。与这拘束的风格不搭调的却是他那五大三粗的四肢,一眼望过去仿佛一只背着手直立起来的强壮的猩猩。
眼镜猛汉一脸鄙夷地望着方才还叽叽喳喳的教室,不屑地啐了一口:“……哼,E班的家伙果然还真的是一帮不思进取的吊车尾,开学才第二天就不知道该干啥了?不预习功课做足上课的准备,在这里吵吵嚷嚷,浪费宝贵的时间。真是一帮无可救药的蛆虫。”
“喂,你个死猩猩说什么呢!”坐在门口的一个女生气得直接拍桌子站了起来。暗红色的马尾辫,脖子上挂着某种野兽的牙齿做成的项链,红色的背心里面匀称健康的身材透出一股英气。以及头上那惹人注目的,因为愤怒而几乎直立起来的一对兽耳和身后毛茸茸的尾巴。
在礼堂受尽了委屈委屈的聂小希早就一肚子火,这会儿恰好被这个口出狂言的男生激怒,二话不说就对上了眼。
“小希!冷静点,这里是在学校——他是学生会的人。”从早上就跟在狼少女身旁的那个银色头发,穿着修道服的女生一把拽住了她。
聂小希不屑地冷笑着,露出了尖锐的犬齿:“那还真是了不起了啊,学生会的家伙们。”
眼镜猛汉看着聂小希口无遮拦的态度,冷哼道:“……哼,连自己现在是什么身份都搞不清楚的吗?还敢和我叫板,你这条不知天高地厚的**。”
“你说什么?!”面对外面这个眼镜猛汉的口头污蔑,顿时火冒三丈,踢翻了桌子就往外走,并且从腰间推出一道异常迅猛的掌法。这犀利的掌法里面夹杂着些许淡紫色的不祥气息,仿佛能够隐约看见某种动物的利爪包裹在她的手腕上,直直地逼向了对方的胸口。
“小希!”
她身后那个个子小小的修女来不及阻止,只能竭力呼喊试图阻拦。因为她知道,要是再和前几次一样打伤了人,小希就不只是像现在这样转班并且留校观察这么简单了。可能会直接被开除学籍。
但是,面对这气势汹汹的一掌,眼镜猛汉只是不屑地用粗实的中指推了推镜框,薄薄的嘴唇里面吐露出淡淡的命令:“Paralysis(麻痹)。”
他只是动了动嘴唇,甚至他没有使用出任何法术,但是这个简单的口令却使得少女拍过来的右手腕上面一个手环状的银色金属物突然产生了巨大的能量。
“唔啊……!”
这股能量化作了淡蓝的光辉,包裹了她的全身。突如其来的闪电让聂小希的身体产生了强烈的痉挛,一瞬间她的身体就软了下去,掌击自然也以非常无力的方式放在了眼镜猛汉的胸口上。
但是聂小希没有立即倒在地上,而是倔强地用手拽住对方的领口,一边死死地瞪着对方,尽管嘴巴里面说不出一句话,但是那犀利眼神却是要把对方生吞活剥了。
眼镜猛汉看着自己被抓皱的领口,露出了一脸嫌弃的表情,把少女的手扒开,结果手指却被她锐利的指甲给划了一道口子。眼镜猛汉不由得咂嘴:“狼人吗……果真是一帮好斗又愚不可及的生物——集会的时候才被集体电疗,现在还不长记性?”
聂小希的手被他从身上拿开,失去了支点之后因为电击麻痹而浑身无法动弹的少女立即瘫倒在地。而眼镜猛汉似乎对自己被抓皱的衬衫和割伤的皮肤感到非常不满,于是便报复性地一脚跺在狼少女的手背上,顿时间,脚掌踏压的手掌下的地板被踏出几道蛛纹。
“唔……!”
“小希!”
聂小希鼻腔里面传出一阵闷哼,但是终究咬着牙,还是没叫出来。
“喂!你也太过分了啊!”教室里面穿着修道服的银发女生立刻看不下去了,冲上来要推开眼镜猛汉。
但是男生的镜片寒光一闪,映照出了修女手上同样存在的一个金属手环:“怎么。你也想尝尝她的滋味吗。”
“唔……!”听到这句威胁,修女一样的少女退缩了。
而倒在地上的聂小希则发出一声冷笑来:“云芝,你别管我……就这个废物,我手上要是没套这个手环,他连个屁都不是……”
“是嘛。”眼镜猛汉冷笑一声,脚下的力气却在一点点上涨,直到少女因为疼痛而不再嘴硬,指甲都被踩短一两个之后才心满意足地从自己的口袋里面拿出一个小小的记事本,冷漠地念叨着:“聂小希,因为连续三次在学校里面参与打架斗殴事件而被从A班降级至E班,并且留校察看的处分——结果看起来一点也没有收敛呢,果然就是个无可救药的家伙。”
他合上本子,淡淡地说:“我会把你今天滋事挑衅的情况如实汇报学生会——”
——
“差不多可以停手了吧。”
一个男生从教室里面走了出来,毫无惧色走到了眼镜猛汉的面前。
苍仑抬起头来,仰视着对方宽大的下巴。
“如果我没记错,阁下应该就是学生会副主席,欧阳行吧。”苍仑上下打量着眼镜猛汉,开始难得地说出自己不擅长的恭维话来:“传说欧阳阁下真是一表人才,是艾尔主席的左臂右膀,真是百闻不如一见——尤其是这双皮鞋,擦得光可鉴人,是怕弄脏了所以不敢踩在地上吧。”
“……”欧眼镜猛汉被苍仑这阴阳怪气的话给顶到了,只能不甘心地把脚从聂小希的手上挪开。
眼镜猛汉一脸不爽地盯着苍仑:“你这个E班的吊车尾是谁?”
“小生不才,暂时担任E班的班长一职——倒是阁下,现在不在礼堂帮助艾尔主席处理开学仪式后的杂务,跑来这荒郊野外有何贵干。”
“……作为学生会副主席兼风纪委员,日常巡逻校内,你有什么意见吗?”眼镜猛汉冷漠地问到。
“了解了。”苍仑点点头:“不过,您的巡逻范围是不是有点太大了?从校区到这里有三十分钟路程呢——学生会管得真宽啊,您受累了。”
苍仑的讽刺让欧阳行一时语塞,但是他很快就想出来了说法,指着地上的聂小希:“谁叫你们班有这样一个危险分子?上面说了,让我把她盯紧一点。”
“了解了。”苍仑再次点了点头,然后望着聂小希伤痕累累的手掌,问道:“即使是我们E班,似乎也没有明确的校规制度允许阁下的作为吧。从什么时候开始学生会有滥用私刑的权利了吗。”
欧阳行脸色一时有些难看:“是她先动的手,我只是正当防卫。”
“了解了——毕竟她刚才那随随便便一掌可能真的的确用尽全力了吧——这要是拍在阁下钢夹板一样‘结实’的胸肌,即使阁下是这样一个的壮实身板;即使阁下是作为三年级的A班实战形优等生;即使是作为学生会里面的武力担当风纪委员——也不得不在医院躺上十天半个月——所以才必须痛惩袭击者,以至于让她的手掌骨折——我说得没错吧。”
“……”被这样指桑骂槐,欧阳行顿时有种力气使不出来的别扭感觉,只能打起官腔:“……这种正当防卫和强制手段在我权力范围之内,我是以防万一。”
“了解了。”苍仑点点头:“到时候就算被学校责问下来,你只需要告诉理事会,作为学生会‘钢铁之躯’的你是如此畏惧某个二年级E班的小红毛丫头。”
结果倒在地上的聂小希听到这边的对话,非但不领情,反而露出尖锐的犬齿嚷嚷:“姓苍的……你说谁是‘小丫头’!给我滚一边儿去,看我今天爬起来之后不咬死他……”
“这个时候保持沉默就行了,狼人小姐。”苍仑低着头吹了一下聂小希的耳朵。
“咿!”被空气刺激到的聂小希脸突然红了一下,尾巴毛炸了起来:“你……你干什么!”
苍仑这时冲身后不知所措的同学们使了使眼色,让他们赶紧把躺在地上的动弹不得的少女乘机拖回了教室。
苍仑接着和欧阳行谈判到:“如果这件事情传到了艾尔主席的耳朵里面,也不知道会不会影响到阁下在主席心里的形象。”
“……”这句话戳中了欧阳行的痛处,只见他鼻孔微微张大了些许。似乎有些不甘心地咧咧嘴:“你——叫什么名字?”
苍仑并不在乎这威胁一般的语气,回答:“在下叫做苍仑,目前是这里的班长。”
“……苍仑……”欧阳行虚起眼睛,似乎是在稍作回忆,过了一会儿,他刻薄的脸上浮出了一丝戏谑:“……原来你就是那个苍家的少爷?”
“不敢当。”
欧阳行仿佛终于扳回了一局似得,用一种极度不屑的目光打量着苍仑,这种目光扫在苍仑身上,让他非常熟悉——
从小到大,他就是在这样的视线的注视当中长大的——
——
“苍家居然真的出来了这么一个废物”。
——
想必,此时在欧阳行的心中,也是在这样感叹的吧。
“哼,也行吧——既然是苍家的少爷,我也就给你一个面子……”
“所以说,阁下愿意把这件事情就一笔勾销了吗?”
欧阳行不屑砸了下嘴:“你还真把自己当个角了?就算是苍家,在这个学校也不过是个二流家族——我只是给你一个商量的余地。”
苍仑识相地点了点头:“明白,毕竟阁下是学生会有头有脸的人物。要是您真的要和E班翻脸,今后这个班级的日子会很不好过——说吧,有什么条件。”
“简单。”欧阳行假装移开视线,看着破旧走廊的窗外:“刚才你们在集会也听主席说了——这个学期末有一场很重要的投票。”
苍仑立马会意了,一拍手:“原来如此——我明白了。”
苍仑同时明白了不速之客为何而来——
下一届学生会主席的选举就要开始了。而作为“特殊扩招班级”的E班虽然实际上低人一等,但是表面上还是享有正常的学生权利的。
至少有着作为票仓的价值。
而从某种程度上来说,E班学生并不享有绝对的自由投票权,所以每个候选人必定会来争夺这一部分的选票——毕竟不管是什么样的威逼利诱,学生会是已经默许的。至于学校那边,其实只有“立法权”而没有实际的“执法权”。所以E班的处置权还是在学生会手里。
而欧阳行这个副主席,也许只是抢到了先机,想要借机找茬趁机掠取31张选票。毕竟整个学院也才800多人,而候选人却有九个。所以在正式选举的时候,三十一张票绝对不是小数目。
苍仑稍稍地考虑了一下,伸出手指:“下一届的学生会主席选举,我们班可以保证投给你五张。”
“才五张?!”看到苍仑如此不识相,欧阳行眉毛倒竖:“你当自己在打发谁呢!”
一瞬间,强大的气场从他的衣袖和领口中爆发出来。巨大的风压把窗帘吹得猎猎作响。木质的窗框也在震颤不已。
看得出来对方确实因为苍仑小看他而非常生气。但是即使被这风压吹得眼睛都睁不开了,苍仑依旧面不改色地问道:“那么阁下的期望呢?”
“你觉得呢?”欧阳行反问。
直到欧阳行不再释放自己的王霸之气,苍仑才捋了捋自己往后翻的刘海,回答道:“我觉得——E班剩下的二十五张选票,今后后还大有用处——毕竟光是学生会主席的候选人,包括阁下在内还有9人——其中有两人属于风纪委员会——要是阁下不愿意接受这个交易,我们还可以拿十张、十五张去让另一位帮我们处理聂小希的事情”
“你在威胁我?”说着说着,欧阳行身上的风压又开始增强。
“岂敢。我只是在帮阁下算笔账:今年的学生会主席选举已经有9个候选人出现在了名单上。这个九个人分摊全校800多张选举票,排除每年将近一半的弃权票的话,就算有人气差距,但是E班这十五张是不是仍然是相当举足轻重的一部分呢?”
得到了苍仑的分析之后,欧阳行沉思了一会儿,表情有些难看。
他似乎是太过小瞧了这一届的E班——毕竟一直以来,E班的确都是主席候选人的必争资源,但是从来没有E班的人反过来利用规则要挟学生会的。
没有想到E班真的有出来这么个角色的一天。
“……真不愧的苍家的少爷,有点东西。”欧阳行充满敌意地虚起眼睛。
而苍仑只是重复地回答:“不敢当。”
最后欧阳行抬抬眼镜,把笔记本里面的属于聂小希的那页处罚记录撕下来,藏在了自己的口袋里面:“……成交。”
“合作愉快。”
苍仑伸出手,而欧阳行并没有搭理他,只是像是看腻了动物园的猴子一般,冷哼一声离开了。
在送走了欧阳行这个瘟神之后,同学们纷纷对刚才谈判的苍仑竖起了大拇指来。E班的教室里面的掌声立刻不绝于耳地响了起来。
“哦,辛苦您了班长!真是漂亮!”
“反杀了啊!这帮学生会的混蛋,终于知道我们E班的厉害了!”
“果然苍仑在这个时候才是最有用的啊。”
“当初选你当班长果然是没错的。”
唯独还倒在的座位上喘大气的当事人聂小希不领情,用喷火的目光死死锁着苍仑。两只耳朵竖得老高。
“……耍耍小聪明而已。有什么好得意的。”聂小希不屑地嘟起嘴。
而苍仑无视之。
修女模样的少女蹲在聂小希身边,用掌中闪烁的绿色光芒罩着她受伤的手,治愈着方才的创伤:“……不好意思小希,刚才没敢为你站出来。”
听到修女给她道歉,聂小希突然有些难为情,头上两只耳朵扑闪了两下:“……这件事情云芝已经尽力了,我很高兴……”
等到同学们对苍仑的褒奖过去,愤恨之声也接踵而至。
“但是学生会的这帮混蛋,也太嚣张了吧,真是不把我们当人看吗。”
“要不是我们手上扣着‘行为约束手环’早和他们干上了!”
“反正……咱们E班的地位在这个学校就和奴隶一样,什么脏活累活都交给我们——不听话就是一顿电击,这谁顶得住……”
这个时候,苍仑也慢慢地走过了讲台,分析道:“——刚才那家伙今天来的目的显然就是杀鸡儆猴——下一届学生会的选举就要开始了,谁都知道E班的票仓是必争资源——依我看,欧阳行这个副主席只是抢到了先机给我们一个下马威——过几天的话,我猜想每一个候选人,估计都会想方设法来我们班赚取选票的吧。”
听到了苍仑的话,下面三十个人立刻苦不堪言地抱怨起来。
“那怎么办!每天来一个人这么搞一下还让不让人活了!”
“……我不过是想混个毕业证,回家里好找工作罢了,这么难吗。”
苍仑义正言辞地叮嘱道:“显而易见——这学期属于非常时期,请各位保持克制,不要被人抓住了把柄——”然后又特意地用眼神告诫着刚才的始作俑者聂小希:“……尤其是某些脾气不太好的家伙,这学期少惹点岔子,不然真的会让全班跟着遭殃。”
但是聂小希却瞪着兽目恶语相向:“喂,说话别拐弯抹角的好不好!”
“好啦小希,班长也是为你好。”云芝伸出手,轻轻摸着聂小希的头顶。不一会儿狼人小姐就安分下来,一边还发出“咕噜噜”的声音,好不舒坦。
“我肯定管不了你——这班上也只有云芝能管住你了——”苍仑看着聂小希身边的修女,说道:“云芝,这学期就拜托你了,你要是拉不住她,弄昏过去也可以。”
“……”云芝在被苍仑叫到名字的时候显出了些许的慌乱,脸上红成一团,只能小鸡啄米似的点点头:“恩,我知道了……”
“但是——这不见得是一件坏事情。”苍仑话锋一转,让台下的沉闷仿佛出现了一丝好奇和希望:“过去一年,大家在E班受尽了委屈,但为了顺利毕业我们也只能忍气吞声——但是从刚才那个家伙的反应就能看出来,我们E班可能在这学期获得了前所未有的特殊权利——”
“选举权。”
E班的学生们一副不解的样子:
“……那种东西不是一直就有的吗……”
“说得好像这个学校谁没有个选举权似得……”
而苍仑又解释道:“没错,正是因为我们E班至少还有着选举的权利,所以这些选票,可以成为我们和学生会那些家伙的谈判手段——或许,我们可以借此来让今后的校园生活得到一些保证和改善。”
这句话让E班众人面露喜色。
“……有道理啊!”
“……没想到我们居然还有翻身的机会吗!”
“我怎么没想到——”
“苍仑!那我们全班能不能过上好日子就全靠你了啊!”
苍仑的话让学生们看到了些许曙光。而看到这么多人在此时对自己显露出来了难得的依赖感,苍仑空虚已久的内心突然莫名充实起来。
同时,或许是刚才的一番口舌之站让苍仑见识到了E班的潜力;在同学们雀跃的时候,苍仑这却想起了不久前在礼堂听到的话——
“请记住——在座的每一个人,都是这个学院不可舍弃的一部分。你们每个人的选择,都将影响到学院的发展”。
虽然很大程度上是心理作用,但是苍仑却感觉艾尔托雷亚在说这句话的时候,似乎看向了自己。
如果这句真的是主席想要告诉苍仑的,那又有什么深层次的含义呢?
“……但是……”
就在这时,苍仑听到讲台旁边一个有些困惑的声音嘀咕起来。他瞟了一眼,发现了一个黑头发的猫耳少女。
此时,E班的学习委员,林小懒却默不作声。
苍仑注意到之后走下讲台,把手放在她的桌子上,小声地问道:“……林小懒,你有什么想法吗。”
听到了苍仑的话,还在低头思考的林小懒回过神来。
她望着苍仑的脸,回答道:“班长大人,万一我有想投票的目标,还需要参与进来吗?”
“是这样啊。”苍仑面无表情但是理解地点了点头:“没关系,我不会强迫你。”
“抱歉,我也很想帮班级的忙。”林小懒歉意地低下头,但是又露出了一个若有似无的微笑:“但我们的目标基本是一致的。”
“是这样啊——”苍仑点了点头。“没关系。”
“恩。”
“……没关系。”苍仑又重复了一遍。
“……恩。”
“……”
“……那个,班长大人,你的手被我的桌子黏住了吗?”看着苍仑不说话,只是守在自己座位边不走,林小懒感到浑身不自在。
苍仑犹豫了一会儿,问道:“你想投票的人是男生还是女生。”
这个莫名其妙的问题让林小懒忍不住疑惑地偏了偏头:“……我必须回答这个问题吗?”
“……没什么,忘了吧。”
苍仑轻描淡写地说完,离开林小懒的座位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望着教室里面喜笑颜开的同学们,苍仑日常地陷入了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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